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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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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足量就是孩子的美味,旺仔牛奶,提拉米苏。孩子们从来不惧甜腻,就好像它们的不知疲倦一样。吃厌了大白兔的浓,拿来的是吉百利的稠。超乎想像才能成就成人的美,松露霜,鱼子酱。万里挑一,只求片刻安享。清明后谷雨前的毛尖倾入杯,五十年方出窖的茅台来筵席。人再长一些,满足却约减成路途中某个门市匆匆打包的蛋炒饭,佐料未尽,食材不足,只是老家外公的炒年糕也确恰如此。

食之美味不过确恰如此。

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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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越南中部小城,租一部摩托,旧的看不见型号排量,油表失效,尾灯憋掉,只重新喷漆时刻意露出的Honda在昏暗中闪闪亮。但一档起步,三档给油,五档提速引擎玩命的叫,转速表呜呜的飞,瞬间让人觉得像台Ducati。晚上打电话给我妈,她讲:认识我爸的那年我爸正比我现在小一岁,也骑辆Honda

 

早晨在顺化被雨声吵醒,大雨即刻浇灭越南连日的酷暑和尘土飞扬。昨日洗的T恤,挂在阳台上原本快干,却又潮乎乎趴在藤椅上。急于赶路,团了一团放在保鲜袋里塞进皮箱。巴士迟到10分钟,司机冷漠地下车检票,然后拉着各色皮肤匆匆上道。巴士像只巨型的沙丁鱼,被密密麻麻的摩托夹在春卷中间举步维艰。我不耐其烦却像驾轻就熟。不用于几月前巴黎柏林,不用于一年前洛城洛城,不用于三年前北京上海,不用于所有不同。佛说:无常。不同不那么重要,相同的却往往正解,你还是你。

 

北京出发前碰了张菲和任汉辰,聊天Marlboro晚饭台球。张菲还是那样,说开心了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机器人与怪博士里的小雨,还是那么迷着周杰伦,录了简单爱以假乱真。任汉辰变了不少,我抓了狂的想剃掉他的小胡子以塑原型,但他在GT蹲一边睡觉吧唧着嘴的时候,我记得这劲儿在若干年前的某个宿舍绝对见过。张菲改了名,我大概记住了原因,但此时死也记不起那个新名儿,我知道那对我不重要。我认识你时我们还小,你知道我穿开档毛裤在楼道里疯跑的样子,我知道你那时候叫张菲尔德。

 

我们从孩子长起,总是长大长大,然后据说会变老变老,我还不懂什么是变老,但我能慢慢的说什么是长大。有一天突然得到了一座城池,却发觉不见了棒棒糖。生活满满却若有所失。Honda在那里,骑他的却不再是那个清瘦青年。

简讯问答



06.jpg picture by Like_michael 于上海

简讯问答一。谁会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女儿男友的内裤上?
简讯问答二。天气恶劣,暴风雪,你与朋友驾车同行。三个人需求帮助,一个病危的老太太,一个有经验的医生,一个动人的女郎。车子只坐的下四人,怎么做会圆满?
简讯问题三。盖大高楼时用的大吊车(每个工地都有的那种特高的铁臂吊车塔)是怎么建成的?

笑话一则

于卢浮宫
地狱实行人性化管理,每周2(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周2)可以打电话去任何地方(通灵的就失业了)。黑帮大哥,大贪官以及建筑师三人申请注册了内测账户。
 
黑帮大哥打给小弟问问洪星的保护费今天收了没有,自己的情人跟人跑了没有,公安关系人员变动乐没有等等磨蹭了俩小时。问阎王多少钱。阎王掐指一算说两万块。交钱走人。大贪官打给司机问问审批的那块地钉子户解决了没有,地方上访的人赶走了没有,双规的那个老兄枪毙了没有等等磨蹭了十多个小时。阎王嫌他浪费时间,要他五十万。不敢废话,交钱走人。建筑师打给同事问问甲方接受了那案子没有,规划的图纸定了没有,整个项目审批下来没有,拖欠的设计费给了没有。。。说了整整两天两夜。阎王都睡着了。叫醒阎王,问多少钱。阎王揉揉眼睛说,给20吧。建筑师惊讶!本来打算血本无归的怎么才20,于是发问缘由。阎王说:哦,地狱打给地狱,你这算本地通话。
 
请乐一个。

考奴厄的螺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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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Karlsruhe     

Jan递给我点的一杯螺丝刀,挤了一下如图超大的鼻子问我何不直接点杯果汁,那不疼不养的酒精,只会让我犯困。听起来十分不满。我裂了咧嘴对这不满礼貌的表示了无所谓。Jan是德国边陲小城Karlsruhe的一个酒保,对于一个德国酒保而言,叫一杯螺丝刀似乎比只要杯软饮更为尴尬。我也并非闷闷不乐,只是逛了一天书店外加装了一肚子猪膝香肠和酸菜不免有点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Jan见我没领会他的玩笑,便主动打起圆场,向我兜售他丰富的游历史。他在巴黎住过几年,交过几位法国女友。比如有戏剧学院的学生,奢侈品店的店员;在伦敦住过几年,当过几回足球流氓。比如砸烂纳森纳球迷的汽车,烧掉切尔希球迷的队旗;在阿姆斯特丹住过几年,干过几份不同工作。比如妓院的皮条客,加油站的收款员;在芝加哥住过几年,学过几个酒的故事。比如我手里的这杯螺丝刀是发明自禁酒时期的美国,工人们从黑市买了有限的烈酒兴奋却分不过来,于是参兑上大比例的橙汁以螺丝刀拌匀便以此得名。真假待定,也许参半或者更惨,总之他做了个酒保该做的——放下空杯故事未完只好多叫一次。喝罢起身们向Jan道别,赞他是最会扯淡的德国人,这才知道,这厮在西班牙长大。

 

有一點關於進化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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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巴黎     

今年做了最多的自閉活動是在工作室自己熬通宵,今年參加最多的集體活動是一堆人在工作室集體熬通宵。

明天是最終模型的截止日,也就是俗稱的Final Due Day,就連一學期沒在工作室在晚上八點後出現的人都來連夜趕模型。六點的時候有人提議看日出,一呼百應,偷了清潔工的鑰匙,烏央烏央所有人上了天台,後來才在Sunrise.com上查到今天日出六點半。大家也懶得再來一趟,於是聊天扯淡。從各自的模型概念,一直說到了學校橄欖球啦啦隊哪個妞最辣。矜持了一學期的美國人,這時候才發現原來不止自己抽煙。

其間走神,忽然想了個問題:這世界上也許本來就有千里眼順風耳之類,但是人的感官和行為通常是關連的,比如耳朵不好的人說話聲音都比較大因為自己聽不清,眼睛不好的寫字都比較大,因為自己看不清。同理:千里眼肯定寫字特別小,因為寫大了自己鬧心,順風耳肯定說話聲音特別小因為說大聲了自己受不了。他們肯定還分別特別不待見寫字說話正常的人,於是就容易自閉,一自閉,找女朋友就成問題了,傳宗接代基因遺傳直接受到算術級的影響,完~。這基因就完蛋了。

貧完了,鑒於此次Final有競賽性質,就不祝願工作室同仁們集體成功了,因為要都得第一,也都全是倒數第一。僅希望所有人的模型能熬過今夜,成功面世。

P.S.凱若淋讓我弄一個演講,勸戒同窗們不要隨便拿別人東西用,還忘記還。我在這裡拒絕一下,一是我覺得東西有緣,大家都有帶鎖的櫃子,沒看好,丟了就是丟了;二是我記得跟演講有關的最有名的人叫馬丁路德金,他弄了幾次演講,後來我們就有了一個馬丁路德金紀念日,還年年放假。凱若淋,要不你來弄那個演講吧,我幫你撰稿!

时间魅影。Project 3c Describtion

于诺曼底    

窗外汹涌的海浪敲打着死沉的滩涂,刁蛮的海风纠缠着我的房子。

我独自一人蜷在沙发里,没有电视里新闻主播的滔滔不绝,没有钟表里撞针齿轮的不知疲倦;没有凉水在热壶里准备沸腾,没有蚊虫在灯泡旁伺机猎取。仅仅是我,以及像那些家具一样,以我无法察觉的速度衰老的,我的身体。我眨眼,送开握着热茶的手,茶杯脱落于手。

最终,死在滩涂上的浪花逐渐变的模糊,穿过墙壁的风束逐渐变的稀薄,直到像我身体的衰老一样,慢得令我无法察觉。

我的时间自此失去了参照。

我发觉自己无法睁开双眼,但察觉事实是可以的,只是有淡如唾液的胶水粘连着我的睫毛。
我发觉自己无法移动双臂,但察觉事实是可以的,只是有细如发丝的绳子束缚着我的双手。
我发觉自己无发开口说话,但察觉事实是可以的,只是有轻如落叶的压力限制着我的下颚。

我的知觉变得敏感。50码外上一个海浪敲打海岸,海岸带动滩涂,滩涂带动我的房子,天花板因此震动,我感受到木屑掉在我的头发上。1.5海里外海卫队员刚刚按下电钮,电路接通,灯塔亮起,我感受到光束冲击着我的眼球。5英里外,下午见到的那一对年轻男女正在调情,男子脱去女子的外套,香水味透出窗户,飘到空中,咸腥的海风带着他们到了我的房子,我感受到香水与烟草味缠绵在一起进入我的鼻子。

这气味是Dior的Addict。那香味让我想起她,我是多么想念她,我们有多久未见?我们有多久未拥抱?我们有多久未亲吻?我一直带着她的相片在身边,在我的钱包内,绿色钱包的夹层里,她可爱的那张脸,为她我愿意放弃不老的容颜,愿意重新被时间束缚,愿意重新成为被尺子衡量的乌合之众。

于是,我挣脱束缚,抽出手;我挣脱粘连,睁开眼;我挣脱压力,发出音。然后,下一个海浪来到了岸上,下一股海风侵袭了房子,水被烧开了,蚊虫向我飞来,水杯掉到了地上。桌子上的怀表继续犹如电视里播音员一般嘀哒嘀哒响个不停。

我掏出钱包,拿出照片,看着她的脸,微笑。

解众人异:这篇是写这学期自己期末模型的中心构想,题目是有关《爱因斯坦的梦》,时间和空间的一个计划。

渐行渐远


这张是用朋友的500D拍的,通过屏幕看见它的瞬间,突然想起那时用的300D,ISO1600的噪点,再精确的对焦也无法精确表达你要的方式。那片模
糊,也随着它渐行渐远。分明是我们决定远行,又怎能责怪呢?只是在我们挣扎成长时,背包太挤,无法随身携带太多Souvenir罢了,记得已经很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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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淡淡昨天发信问我写在Never Mean里“在所有快乐被发生之后,唯悲伤娓娓降至”到底谓之何意,还警告我,总是说的不黑不白就再没人来看。我连忙回复解释,那些是翻过往聊天记录的体会。回忆到的快乐浮现眼前,却在憧憬时发现故事已经发生,也已经渐行渐远,只有剩余下的慢慢向你走来。
_18岁那年生日的时候有很多人陪我,你不在。我打电话给你,你说自己被困在那小岛的一小幢房子里,窗外仍然是了无生趣的黑暗和不知疲倦的风。我说你白痴,人不能把看在眼睛里的理解成这世界的全部。对你这种白痴,我该选个时差六小时你那里的白天,让你看着阳光明媚的夏威夷海滩跟我讲,嘿,白痴,没我你的18岁生日不算有过。你那年生日的时候有很多人陪你,我不在。我偷了我爸雪茄柜里2000年的Cohiba,用UPS快递到太平洋中间给你。你舍不得独享,带着它等到假期,带着它飞回太阳园。我们把它从小铁屉里抽出来,用剪刀在尾部开个自认为合适的小口,再用无数根火柴点燃后,它并没有像海明威写的那样,浓重的烟熏带着浑厚的味道。它像燃灼的干柴枯草一样,呛的我们谁都不愿再多吸一口。白痴,雪茄是需要保湿的,而美联航班机干燥的行李储藏室早就抽走了它全部的水分。你我傻傻一笑,熄灭它,继续唱着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_波士顿傍晚,凯兰特的那块球场边,我站在长满狗尾草的山坡上,萤火虫从脚底下一直蔓延到能看见公路的尽头。妳在我右边,问为什么我抬起手,他们便成群成群的发光。我故意不答,自顾自的重复动作,重复着召唤漫山遍野的点点光亮,一遍一遍。回去的路上,我解释说自己只是找到了他们的规律,在他们即将发光时动作便是,妳挤挤眼睛。我隐瞒了实情:这是我自己的国,我是那时的王。洛杉矶的迪斯尼有一座大大的城堡,里面趟着睡美人,我不是屠龙勇士,无暇顾及她的美丽。只尽力翻遍最后一个口袋,搜出最后一枚带着锈斑的5美分铜板,和另外295美分一起捏在手里,走向史莱克的食品柜台,换来一个装满可乐的彼得圣杯。
_小时候看《行泪鉴》扉页有句话,中文的翻译是:秋风经过桑树,使叶子的声音响彻天地。当风离开时,只为他留下一地落叶。这不是个好翻译,太残忍或者太过注意它的残忍。风本如此,夕来今去,只是无情,没有残忍可言。于是惹得叶子残忍,而他们只是渐行渐远罢了。

渐行渐远,水阔鱼沉,渐无书,问何处。——欧阳修


视乎来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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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写在菜单生鲜页的边缘:如若偶尔未能供应您的首选菜式,敬请谅解。食物时令,视乎来货。
 

说的客气。

北京东三环长虹桥往北,有一个龙博广场,里面一家法餐厅叫作FLO,汉译福楼。米其林满星餐厅,京城杂志报纸,但凡涉及美食排名,法餐厅鳌头绝无争议归其所有。米其林餐厅于饕餮者如常春藤学院于考学生,尽在不言中。言归至此,特意声明,以上文字绝无金钱唆使,且在下次光顾时不会得到任何额外折扣。

法餐精髓除了鹅肝松露对味蕾犹如梦露对JFK的欲望无限满足外,还在于主菜前生蚝对口腔酸碱度的调衡及勾引。勾引和满足十足不同,食客明明深信记得它的味道,却在将汁液混同柠檬倒入口腔时将记忆忘得精光,期望再次被超越。从西北诺曼底的整条海岸线开始,延续到里昂马赛但凡礁石铺底,全为这岩石夹缝中的小小嫩肉所生长,于勒叔叔鉴证。
 

出生在马赛的主厨Bertand Combe 与我讲了这些,FLO的每支生蚝都是他亲自筛选,每周五从布列塔尼坐容易晚点的法航航班扬长而来。我问他何时的生蚝食用最佳,他脱了多褶的高帽,小声讲:你知道,海鲜不同汤品,没有什么恰当火候,你本该坐在渔船上用银签字把它撬出来的。所谓筛选,只是不让他们糟糕而已,假如你问的是最佳,法航航班上坐的是你还差不多。完美是相同的,缺陷却多种多样。假如苛刻的讲,FLO的生蚝不算完美,也解释了冰盘上生蚝的参差不齐。

即使选择周五,即使人满为患,即使毫无车位,你若点了生蚝,服务生优雅的拖着它们上桌,你仍然只能无能为力的单方面期盼,来个酷似完美的吧。

食物时令,视乎来货。

说的霸道。